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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歲的生日過完了。

其實也沒有什麼,這個生日並不像30或25那種整數一樣驚心動魄,也不像29或17那樣微妙。我很少在過生日時有希望數字變小的悲傷心態,當然,除了30之前的那幾年感嘆年華不再以外。

今年的生日是星期二,也是很普通的一個日子。星期一晚上我照例搭火車去鄰近的城市上課,回程的車廂空蕩,外面又濕又冷又黑。每週在這班十點的火車上我都沒有睡意,這天看著窗外的黑暗,我很快進入虛無的回想中。人大概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會無法避免的不斷回望,我不禁開始努力回憶十年前,也就是22歲生日時的我。那時候大學剛畢業,還在工作吧!也許隱約出現了考研究所的念頭,大概還沒有下決心吧!我是01年開始念研究所的,四年讀書實習,五年工作,到今年確實是九年。九年,就這樣過了,22歲時的我一定打死也想不到,十年後會坐在瑞士城市間一班十點的火車裡反芻這個十年。

那麼,十年以後呢?十年以後我會記得這個又濕又冷又黑的夜晚嗎?十年以後的我,又會怎麼樣看待這其中的十年呢?

這類假設性問題還是不要想的好,一想,腦子就發脹。

星期二,也就是生日的一早醒來,是個美麗的晴天。

天氣好心情就好,我坐在客廳看窗外,藍天高得不著邊際,山上的樹本來是深深淺淺灰敗的黃色,在陽光照映下竟然微微發亮。是秋天的顏色,看到這顏色我就想到南瓜,想到南瓜就慶幸在瑞士不過萬聖節。我一向不懂萬聖節的樂趣何在。

晚上要去市中心的Kornhaus吃飯。那餐廳有三百多年的歷史,古典的巴洛克建築藏在地下,不知道為什麼。上個月M生日時就想去,但是訂不到位子;這次提早了一週,又是星期二,就很順利訂到了。有趣的是M在中午竟抱著一盆蘭花回家,大概是我總抱怨他不送我花吧!

我們兩個稍稍打扮了一下才去,餐廳入口可以俯視全場,屋頂很高,有一個樓中的夾層座位區,圓形的屋頂畫滿動物和人物。菜色只要是義大利菜,也有瑞士特色菜。我們倆點了前菜、主菜(小牛肉和牛排)和一瓶酒,味道都非常好。我的小牛肉表面是酥脆的培根,中間夾了鼠尾草(sage),搭配手工麵條。我們吃完主菜又試了甜點,從頭吃到尾,最後連酒都喝不下了。奇怪的是我以前喝超過三杯紅酒頭就會暈,這次竟然完全沒事。晚餐的整體經驗相當好,也難怪,後來M告訴我,這家餐廳算是城裡數一數二的好餐廳了。另外還有一家在城北的玫瑰花園旁,也許以後也應該一試。

就這樣,又一個生日過了。


p.s. 吃飯時沒照相,因為我們吃飯的時候還有觀光團進來參觀餐廳,都是亞洲人,閃光燈一陣此起彼落,讓我有點不好意思。放一張餐廳網頁上的照片吧!

2010/10/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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