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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小貓跟小孩一樣,經過一段時間會自然學會語言,那麼我家的兩隻除了他們的名字以外,還可能學會「好可愛」、「好軟好香」「sweet」等等充滿驚嘆語氣的噁心肉麻稱讚詞。

這些噁心肉麻的話當然出自我和M的口中,陪貓玩已經變成我生活中前五重要的事情(聽起來好可悲),也是M每天下班回家的唯一休閒(更可悲)。

Tiger和Schwarz(中文名就叫小黑和小虎吧)到我們家已經兩個多月,現在的年齡是五個月零幾天。二貓趴坐時已經從我半截手臂的長度長到整個盤據我們倆的大腿,兩個月前買的玩具—有彈性的繩子尾端一顆毛毛球—現在玩起來已經毫無挑戰性;以前二貓要努力跳高才能抓到我微微舉高手臂拿著的玩具,現在同樣的高度他倆根本不必跳,往上一抓就得手了。以前兩個還喜歡一起窩在貓樹(cat tree)頂端的床,一窩兩個剛剛好,現在如果要窩,一定是一個壓在另一個身上,不怎麼舒服地擠在一起。

小黑和小虎從剛來就顯出不同的個性,現在更明顯了。我和M都說小虎根本是狗,不但我們進門的時候必定跑來歡迎,我在家的時候不管走到哪裡他都跟;唯「二」不跟的時候是他的午睡時間和兩兄弟的打鬧時間,否則連我們晚上起來上廁所或喝水,小虎也必定尾隨在後,或隨侍一旁,等待機會湊到我們腳邊蹭他的臉。貓腳步輕,小虎又很少喵喵叫,M有幾次半夜差點踩到他,或被他絆得提不起腳走路。兩個月前我定下的「貓不准上床」的家規已經被沒原則的M和被他慣壞的二貓完全忽視,於是小虎每晚必來床上報到,對他來說最佳的休息地點是我的肚子上。但他倆越來越重,小虎的重量和因為舒適發出的呼嚕聲讓我吃不消,我把他趕走後他就遷移到M的肚子上。M倒是很愛,還會自己把小虎抱到身上。不過他也有吃不消的時候,那就是睡到清晨,貓樹上的小黑會尋找自己的兄弟,那麼不管小虎睡在誰身上,小黑必定加入。二貓都睡在身上並且大聲呼嚕的感覺大概只比鬼壓床好一點吧(我沒有被鬼壓床的經驗不知道),對我來說是極端荒謬的事情。有一次小虎在我的前胸睡得正舒服,伸了一個懶腰,他老人家的貓掌正好撫在我的臉上。我看他那表情根本就在說:「很好,把我服侍得很好。乖,我摸摸你的臉。」切!

我說小虎可能是狗的另一個原因是:他超愛追球。

我一開始給兩隻貓買了兩個球,都是外面纏上毛毛繩子,裡面有鈴鐺一滾就響的那種。二貓剛開始都沒什麼興趣,只有當我把球踢來踢去發出聲音時能引起他們一點注意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們會自己玩球,又過了一陣子,我把球踢出去的時候,小虎開始會追球跑,小黑也會,但要看他心情,可是小虎一定有球必追,會追到自己整個像球一樣滾在地上;追到了還會用兩個前爪撲球玩,然後把球放下,退到一邊等我踢球。當然他不會像狗一樣把球撿給主人,如果會這個那就真的恐怖了。

我給貓照的照片裡,小虎的照片比較多,我媽問我是不是比較偏愛小虎。當然不是,小虎的照片比較多只是因為他肯乖乖讓我照,又會看鏡頭。我只要一拿起相機對著小黑,他不是立刻警戒地收起本來可愛的動作,就是立刻湊上來聞相機,或者馬上逃走。小黑的頭小小的,一張尖臉配上黑色的大眼睛,很可愛,可惜在鏡頭上就是一片黑,什麼都看不出來。跟小虎比起來,小黑相當「多話」,不時喵喵叫:我一到廚房準備食物小黑就在廚房徘徊,並發出好像十天沒吃飯似的悲鳴(有時候還會破音很好笑);我在他睡覺時摸他,他就會發出短促的喵聲叫我別吵;有時候心情好想跟我玩,就會嗚嗚喵喵的跑過來。最激動的時候就是發現家裡有蟲,他會發出奇怪的聲音,好像在引誘蟲子飛下來。這招基本上沒有用,然後他就會發出悲鳴,意思就是你們這些「人」快點幫幫我啊!(幫過他一次之後他就會這招了)小黑抓蟲的技巧隨著他的成長越來越成熟,幾乎不會失手。昨天一隻大蚊子趁我們開窗透氣時飛進來,在屋頂盤旋,我用拖鞋把它往下打,都還沒看見打到哪裡,小黑已經一個鯉魚翻身,跳到我胸前的高度,一把就抓到了蚊子。好處是我們不必打蟲,壞處是只要一有蟲,就有得鬧了。他咪咪喵喵以後就是飛來跳去地捕捉,雖然我家沒什麼易碎物品,但還是得小心看著。

小黑在抓蟲的時候小虎在幹什麼呢?

如果是像蒼蠅、蜜蜂這樣的大蟲不小心飛進屋來,二貓第一時間都會一起發現,並合力圍攻,然後,聯手分食。(看到蟲被分食也覺得他們挺可憐的)可是蚊子或者其他小飛蟲不會製造那麼大的噪音,往往第一個發現的就是小黑。小虎聽到小黑的訊號會馬上跑來,但是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是在狀況外,我懷疑他有時候根本沒看到蟲,只是跟著小黑虛晃一招而已。往往蟲已經進了小黑的肚子,小虎還在上上下下找蟲在哪裡呢!M有時候也看不下去,說他們如果是野貓,小虎一定會先餓死。

二貓感情很好,雖然每天有固定的打鬧時間,兩個追著互咬互打,但是相親相愛的時間比較多。一個去喝水,另外一個就跟著喝;累了一起抱著休息,醒來再互相給對方梳毛。不過如果我抱著其中一隻,另一隻一定也會立刻跑來撒嬌,這大概就是所謂的「爭寵」吧!

我媽最有意思,自己雖然並不喜歡小動物,但現在打電話來都會問問小貓們的近況,還要我把小貓的照片放在網路上給她看。她總笑說我是「貓奴」,我也並不否認。生活中有小貓陪伴,每天看著他們可愛的樣子,比我剛來時自己一個人無聊在家好多了。只是他們越來越大,精力旺盛,希望他們滿六個月「喀嚓」之後,情況會稍微好一點。(我們家兩隻都是公的,「喀嚓」是一定要的。)

2010/10/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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