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搬進新家將近一週,東西陸續就位(還在等大件家具),飲食也漸漸規律。我離開美國前的兩週住在阿姨家,跟著他們吃飯;搬到阿姨家以前是期末大作戰,不是外食就是在家裡隨便亂做東西吃。所以到了新家要自己張羅三餐很不習慣,將近一個月沒認真做飯,切起菜來都很生疏。

到了瑞士自然不敢妄想會有和Princeton一樣方便的各類超市;我們最常去的Migros是瑞士的連鎖超市,到處都可以看到。M剛到伯恩時我派他去勘查物價菜價,因為我很擔心菜價會是美國的倍數。M的回報是:「差距不大,基本上跟Whole Food的價錢差不多,比一般超市貴個10%左右。」讓我放心不少。

在瑞士可以享受Whole Food的品質和Whole Food的價錢?答案是:作夢!

我第一次進超市時還有時差,跟M匆匆忙忙抓了幾樣東西就回家了。第二次我們去了離新家走路十五分鐘的小Migros,在蔬菜區還沒感覺到價錢的大震撼(只感覺到蔬菜種類很少,再也看不到像豆苗或青江菜這樣可愛的小綠葉);到了肉類區,我隨手拿起一盒雞胸肉;「洋蔥炒雞胸肉」是我03年到美國做給自己吃的第一道菜(真悲慘),是手邊沒材料時的最後一步。那盒雞胸肉還沒放到菜籃裡已經被M飛快放回架上,「記得看價錢」M低語。我看看標籤,一堆數字搞不懂哪個是價錢;M指給我看,喝,小小一盒肉,量大概只有我的手掌一捧那麼多(平擺著,沒有堆起來)的雞胸肉,竟然要價13塊瑞郎!!(約12塊美金)

只不過是雞肉耶!憑什麼那麼貴!再看看其他肉類,比較可親的是豬肉,牛肉也是很可怕的價錢,很迷你的量。我當時有暈眩的感覺,心想那日子要怎麼過呢?M這樣愛吃肉的,在美國還常常嚷量不夠,現在怎麼辦?所幸M發現旁邊有一個特價區,正在主打燒烤肉類:四支醃好的大雞腿10瑞郎,兩片厚豬排8瑞郎,立刻各拿一盒,再拿了一隻全雞準備燉湯(9瑞郎,還可以接受),然後迅速離開肉類區。

我不禁對M提出我的疑問:「肉的價錢和美國差那麼多,為什麼你調查菜價時沒告訴我?」M說:「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處理生鮮肉類,所以我都買臘腸啦火腿啦這樣的。」也是,平常聽他說最常買的就是馬肉臘腸。對,真的是馬肉,還蠻好吃的喔!

我後來又自己去了幾次小超市,發現每天都會有不同的肉特價;特價肉類的期限也並不短。蔬菜也有特價,而且可以發現沒特價的蔬果銷路就沒那麼好。畢竟一樣的東西何必買貴的?以前買菜很少看價錢的我也學會精打細算了。比方說昨天我買了特價的雞胸肉,單價(unit price)是一公斤15塊,比起特價前的一公斤33塊便宜了一半。
我做了兩次雞肉,一次是煮雞湯,一次是炒雞胸肉。兩次下來我就知道雞肉憑什麼貴了。很簡單:好吃又健康。美國的雞肉太肥,一打開包裝都弄得滿手油,去皮的雞胸肉還帶著一條條皮下的肥油;煮好的雞湯放在室溫下一晚上,表面就結成一層厚油,所以後來我買雞肉幾乎都去Whole Food或者買Amish人的有機雞肉,稍稍好一點,也比較香。我在伯恩買的雞肉,第一次吃的是醃好的雞腿,丟進烤箱烤,吃的時候非常香(但還是沒有台灣的土雞香),也不油,肉質比較緊實(當然,還是沒有土雞讚,但是人要知足)。雞湯煮出來很清爽,雞胸肉好吃,貴一點也就算了。

以價制量,不至於浪費食物,人吃的量也比較節制。我也可以藉此改變M不愛吃主食的怪毛病。我跟很多人說過,M以前說義大利麵啦,炒飯炒麵啦都是cheating food,騙人吃下一堆碳水化合物,沒啥料。如果是要減肥的女生不吃主食我可以理解,一個食量大如牛的人不吃主食,想靠吃肉吃菜獲得飽足感,那要買多少肉多少菜?某一天從超市出來我就說了,以後不能吃那麼多肉了,又傷荷包對身體也不好。M點點頭,並沒有顯出很勉強的樣子;這一週我做過義大利麵餃、義大利麵、炒飯,M都乖乖的吃並且說好吃,可見以前根本只是任性而已。

說到飯,我漸漸喜歡上泰國香米了。其實煮出來沒有想像中那麼乾,還是黏的,重點是那香氣真的好吸引人啊!每次我一煮米飯就像吸毒一樣在旁邊一直聞。M也喜歡香米,也是因為香氣。以後有機會應該讓他試試台灣的益全香米,有芋頭的香氣呢!是我最喜歡的米飯。

2010/6/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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